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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喜歡妳,瑩淇。
六個字的告白讓蘇瑩淇錯愕抬眼狠瞪。
他在和她說笑嗎?還是她在作夢?
「你別開這種惡劣玩笑好嗎?」她別過頭不願看他。
「我是說真的!」他扳正她的臉蛋,迫她迎視他的認真。「瑩淇,我對妳的感情是真的。」
這很不該!這樣違背世俗倫常!所以他一直不願去正視這份感覺,將之強壓在心底。只是他再也受不了她的冷淡疏離……
若連哥哥的身份都無法待在她身邊,那麼他……他要這樣的身份又有何用!
「怎麼可能!」蘇瑩淇對他的告白不可置信。
石柏諺和熟知內情的她不同,他一直認為他們倆是同父同母親生兄妹。在這種情況下,又怎麼可能會愛上她?那是不被允許、也不可能會有結局的戀情啊!
「是真的,我是真的喜歡妳啊!」喜歡到不可自拔!喜歡到幾近瘋狂!
原本不打算說出口的……這段感情。
不是怕旁人指點目光,不是怕違背倫常的罪惡感。他只是不想造成她的困擾!
被自己的哥哥認真告白說喜歡,沒幾人能笑的開懷吧?
同時他也十分害怕在對她表達自己的感情後,會從此被她拒在心門外……
所以他一直壓抑著!只要默默在旁守著她,只要看她笑的開心,他也就能開心。他本來不打算說的!
「我是真的喜歡妳啊,瑩淇。」他將臉深深埋入掌心,跌坐在地上。
如果可以,就這麼悶死自己吧!身為兄長,竟會對妹妹有
石柏諺的痛苦低喃,讓她好不容易築起的防禦心牆瞬間崩塌;鸞生姐姐骨瘦如柴的身影、月的恩惠,連同她立下的誓言,也一併被拋諸腦後。
現在的蘇瑩淇滿腦子石柏諺的身影,滿心是被她愛的人告白的狂喜。
「你為何不早點跟我說?」她蹲在不敢看她的石柏諺面前,試著拉開他覆面的手。「我也喜歡你啊!好喜歡、好喜歡你……」
這是夢嗎?石柏諺驚愕抬頭,怔住了。
「是夢的話,我情願永遠不要清醒。」
「這不是夢啊。」蘇瑩淇半跪在他身前,玉臂攬上他的頸,菱唇貼上他的……
「怎麼可能……」感受著叫他心悸的輕吻,他仍無法相信蘇瑩淇和他兩情相悅的事實。「我們是兄妹啊!」
「我不在意啊!」是的,熟知詳情的她,當然不會在意。實際上他們是無血緣關係的陌生人哪!
「但我們不能……」他轉過頭,避開她的吻。
那怕是多想與她熱吻纏綿,他也不能!
蘇瑩淇見無法打破他的心防,跟著祭出下一招。
她脫去連身小碎花洋裝,脫去了內衣褲,將全裸的自己,微顫呈在他面前。
「愛我好嗎?」
柔聲的要求幾乎讓石柏諺失去理智!他差點就要帶她到床上瘋狂雲雨!
但他終究忍住了。
「瑩淇,把衣服穿上。」
他的過份理性,讓蘇瑩淇為之氣結。
好過份……她都已經做到這樣,他卻還是無動於衷。這樣還說是喜歡她?他根本就是在騙她吧!
「你若是不要我,我就去找別人!」憤憤起身,她撂下氣話就要離開。
「不行!」石柏諺忙抓住她。
「我不許其他男人碰妳!妳是我的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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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禁勒十八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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濃重罪惡感不留縫隙的將石柏諺包圍。
他竟然真的對瑩淇……
粉紅色幢單上點點鮮紅,再再提醒他昨晚做了什麼要不得的勾當──
奪走親妹的處女之身。
「唉………」長嘆一口氣,閉上一夜未曾閤上的眼,他煩悶的梳扒短髮,陷入無止境的苦惱。
在聽她說著要去找別的男人之時,忌妒和恐慌佔據他的心,獸性也趁機主宰大腦,壓倒理性,也壓倒她……
在擁有她的過程之中,除了無比滿足感,也夾雜著罪惡。
他知道這樣不行這麼做不該,卻壓抑不了想要她的強烈想法……
直到激情過後,她昏沉在他身旁睡去,他卻看著她清麗的臉蛋,一夜無眠。只是怎麼懊悔,事情也已無法挽回。
再次長聲嘆息,石柏諺睜眼才發現蘇瑩淇已醒,炯著亮眼緊盯著他。
「……早安。」良久的沉默後,他只說了這句話。
「早安!」她笑著與他打招呼。
「瑩淇……」
「等等,你先聽我說。」細指貼著他的唇,不讓他說下去。「如果你是想為昨晚的是道歉,我可以告訴你,我不接受。」他們是在你情我願下做那檔事,為何他要在事後道歉?「還有,從現在起,我不會再叫你哥,你也別再想用兄長的態度約束我。」
聽她這麼說,石柏諺的心都涼了。
她不要他這個哥哥了?
是啊,按常理來想,她並沒有錯。
「我懂妳的意思。」他垂頭喪氣說道。
難過和心痛自然是有的,但一方面他卻也有著釋懷。
或許在被她口出惡言,下令盡止接近後,他能更停止這份不正常的感情。
「錯,你根本不懂我的意思嘛!」不懂就算了,又不問,硬是把她的話解讀成截然不同的意思……
蘇瑩淇緊張的捧起他的臉,親吻他滿面的傷心欲絕,「聽著,我不要你當哥哥的原因是……我要你當我的情人啊!」
情人?!強壓心湖的波動,石柏諺低下頭。「瑩淇,我……我沒辦法做到。」
「為什麼?」她發出不可置信的驚嚷。
「昨晚的事,我真的很抱歉!妳要打我、罵我都可以,我不會說什麼。」
「我不想打你罵你,我只想要你愛我啊!」她還以為肉體上的接觸,能將他死守的道德觀念消除,想不到還是無用……
「妳怎麼不懂?我是為妳好啊!」他抓著她的肩膀輕晃。
「我會自己決定什麼才是對我好!」她氣呼呼瞪視,雙手緊握成拳。「你如果有心思煩惱那些問題,不如把注意力拿來放在我身上!」
她不知道「兄妹亂倫」的既定事實對他而言是多難跨越的溝,她只知道自己為了他,在心境上也是經歷了多番轉折!
痛苦、難捨、紛亂……她全熬過來了!
她是這樣不顧一切的喜歡他,為何他不能?
「既然你無法忍受我投向別的男人懷中,為何又不肯愛我?明明我們相互喜歡對方,為何不能夠在一起?相愛這個理由,還不夠光明正大嗎?」她嘶聲狂吼,吼到眼眶含淚,吼到讓石柏諺心好痛。
「對不起,是我太自私。」
他太懦弱!起了因,卻不敢承受結的果……
為了減輕身上背負的罪惡,為了擺脫悖德的罪名,他竟想試著說服蘇瑩淇打消對他的愛,把昨晚的點滴當成是仲夏夜晚的一場夢。
「我不再疑惑了。」分離才能擁有的幸福,不是真正的幸福啊!
正如她說的,他們相互喜歡啊!他對她的愛是如此真切,若這都不足成為在一起的理由,世上又有那對情侶合該在一起!
摟她在懷,他溫柔吻去搖搖欲墜的晶透水珠。「害妳傷心,真的抱歉。」
蘇瑩淇眨巴著淚眼癱倒在石柏諺懷中,未曾料想到他竟會就這樣被說動。
她還以為已無計可施呢……
放鬆了心情任由他摟抱,她不忘小小抱怨著不滿:「昨晚你好過份,就顧著煩惱我根本不在意的問題,把我丟在一旁不管。我好痛又好累的說……」
石柏諺聽了羞愧不已啊!「還痛嗎?」他連忙問著,希望能挽救昨天夜裡不經心的疏失。
「不會了啦。」她羞紅雙頰,抿唇搖頭。
初回體驗的疼痛經過睡眠調養,已經不再痛了。倒是看他那麼緊張的模樣,她就忍不住甜蜜的笑。
「我真的好喜歡你唷!」蘇瑩淇仰頭對他道。
「我也很喜歡妳。」這是他的回禮。
「伯諺,我們要永遠恩愛喔!」以無比認真的表情說完,她噘嘴想了一下。
有點想拿白紙黑字給他簽名蓋章的說,這樣就不必怕他日後變心或是怎麼的……只是這樣好像有點小心眼,感覺上像是不信任他的感情似的,只是她又好想有個保證……啊,有了!
「來,勾勾手,不守承諾的是小豬。」
「幾歲了還玩這遊戲。」對她孩子氣的舉動失笑,他卻仍舊任由她拉著他的手,訂立契約。
其實不必勾手,不必立誓,他早已中了愛情的咒語,無法離開她的身邊。

§ § § § § § § § § §

石柏諺不顧一切豁出去的告白,讓月的精心規劃面臨重大危機;身為計劃核心人物的蘇瑩淇,態度再次搖擺不定。
她不想背叛月啊!獨自一人時,她都很努力堅定自己的心,試著想收回已付出的感情。然而只要一見到石柏諺,她就又將獨處時下定的決心忘的乾淨……
唉,真是讓人頭大的問題啊!一邊是恩人,一邊是愛人,怎麼取捨都不捨……
既然不知該歸向何處,不如就試著兩方兼顧吧!
只要石柏諺的日本同伴別找上門,月就會耐著性子繼續等待,而她也就能名正言順待在他身邊。
沒錯,就是這樣!真是完美的計劃啊!
蘇瑩淇思考許久才打好的盤算,卻因錯估月的反應,轉瞬間被全盤推翻。
鈴……客廳裡電話響翻天,她忙自房間衝出接聽。
「柏諺,今天下班要早點回來唷!我要做粉蒸排骨還有……」由於兩人素有中午時間通電的習慣,她直覺認為來電者是石柏諺,接了電話便霹靂啪啦說了長串。
「我不喜歡粉蒸排骨,換道菜好嗎?」與石柏諺相差甚多的甜甜女音頗富興味說道。
「啊……」是月!
「妳跟『哥哥』處的不錯嘛。」
「不,我……」
「這幾天我會派人送機票給妳,下禮拜二的班機,目的地日本。」
「咦?」這代表……蘇瑩淇握著話筒的指部關結因過度用力而氾白。
「我要放掉這條線。」她在台灣待太久,日本的同伴們受不了,不斷打越洋電話狂吠,勒命她早早回國。
「可是、可是妳花了這麼多心血,現在放手好可惜……」
「無所謂。」她怎麼覺得蘇瑩淇聽起來比她要捨不得的多?呵呵。
「那、那他怎麼辦?」
「沒有線的餌食一點作用也沒。」輕柔語調,甜軟音質,卻是來自地獄的催命符啊!「妳收拾物品,等著我派的人和妳接應吧,就這樣。」交待完畢,她隨即切斷電話。
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
聽了數十聲的嘟嘟聲,蘇瑩淇仍舊未消化完畢剛才接收到的訊息。
沒有線的餌食……沒有作用……
月要殺了石柏諺?!
她該怎麼辦才好?

§ § § § § § § § § §

十一點五十分,蘇瑩淇獨自坐在客廳,盼著石柏諺的身影。
好怪,他不曾這麼晚還未到家啊!而且連通電話也沒打……
她打到公司詢問,同事說他早已下班離開,打他手機又轉語音……回家路上出意外?車禍?還是……
一個恐怖的假設成形,她倏地起身,面色倉皇抓起桌上鑰匙,打算外出找人。
十一點五十一分,石家玄關的鐵灰色大門有了動靜。
「柏諺?」見到他回來,蘇瑩淇激動的飛撲上前,如無尾熊攀樹般緊抱著他不放。「太好了,你終於回來了!」
「這麼想我?」他笑著道。
「還敢說!你到那裡去混了!這麼晚回來!」害她在家擔心的要死,一度還以為月已派人將他……眼淚差點飆出來!
「抱歉,手機沒電了,所以才沒打電話跟妳說一聲。讓妳擔心,真是對不起。」他很識相低頭認錯陪不是。
蘇瑩淇不悅的嘟著嘴。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,究竟到那去混到這麼晚?」這樣避重就輕的回答有鬼唷!「該不是跟小梅約會吧?」據她所知,那個波霸花癡還沒放棄打他的主意。
「怎麼會呢,妳別胡想。」他摟著吃醋的蘇瑩淇,笑著拿出包裝精美的小小禮盒。「給妳的,生日快樂。」
呆呆接過禮物,她才憶起明天正是她的生日啊!
「我能打開看嗎?」
「當然。」
得到同意,她小心翼翼拆開包裝。
「這……這是……」看到內容物,她忍不住淚盈眶。
石柏諺送她戒指啊!白金為環,鑽石為飾,設計雖是簡單大方的樸實款式,卻已夠叫她感動。
「喜歡嗎?」
「當然!」她欣喜的都快飆淚。
「那就好,我找了好多家店才買到。」拿起盒中戒,他輕輕執起她的手,為她戴上,正巧時鐘長短針瞄準十二的字樣。「祝妳生日快樂,瑩淇。」
「謝謝你,柏諺……」勾著他的頸項,她獻上熱吻。
看來石宅今夜又會是無限春光浪漫啊!
蘇瑩淇二十歲生日,就在極度感動中展開。但正因幸福的氣氛太過濃重,才讓她忽略了寂靜夜色裡,被棄置在門外,正孤單反射月光著月光的男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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